平凡的鐘聲響起,馬泰斯坦看著窗外。
「那兩個異端份子回來了嗎?」
他揉著紙球,他痛恨作怪的一切事物。
化裝舞會?抱歉他沒興趣。
奇幻小說?那是什麼鬼東西啊。
加魯恩?
「妖魔邪道就該死!該死的…一定會死!」
天氣溫暖和煦,暖陽照在大街上。
戴著面具的男人與「老者」走在往皇宮的路上,身旁還跟了一隻敷著樹葉的貓。
城池的木門緩緩落下。
「好久不見啊賽琉!」一名士兵固定著木門。
「是啊哈哈,蒐到了不錯的東西呢!」賽琉迅速抽出一把劍,那劍上鑲著幾粒小顆鑽石,排出碎裂人骨的圖案。
「哇賽,人骨!有點陰森欸。」士兵歎道。
「舒丁克你想太多,這是時尚欸哈哈,北威斯頓大將軍的絕劍!」
「你又殺了人喔?」名為舒丁克的士兵神色黯然。
「呃…嗯!不過這是必要的吧,不管是蒐集還是因為身為騎士長的關係。」賽琉語氣也飄了下來。
氣氛僵硬。
加魯恩指了指劍上反面的「G」
賽琉知道要說什麼了。
「啊!這把劍還是工匠先生打造的喔!」
舒丁克嘆了口氣。
「難道一定要打仗嗎?戰爭可是會死很多人的欸,不管是將軍等級的人抑或是平民,他們為什麼……要就這樣犧牲生命?」舒丁克握拳,激動地說著。
「王的野心沒有邊界,我們只是受命行事啊!」賽琉踏步走上木門。「不管是哪一國都一樣,欲望是成為領袖不可或缺的條件。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
賽琉走入城堡內。
加魯恩抱著小加魯跟在後頭。
舒丁克從來都不了解,戰爭的意義。
那只是人類愚昧的行為,愚昧的--
「自相殘殺啊!這簡直是。」
北威斯頓,帕博倫軍旅。
一名身穿的迷彩服的高大男子踏在一片血紅的操練場上。
這……是什麼情況啊?他心想著。
「恐怕又是反抗軍的作為,今日在帕博倫鎮上有居民通報有通緝犯傑斯.威若蘭的身影。」他身後的上士上前報告。
「紅髮…傑斯嗎?看起來的確是他的作風。」他淡淡的說道。「那麼,有我弟的消息嗎?」
「報告長官,萊斯傑特別小組包括少將本人在內,全數罹難,奇亞兄恐怕也……」
他長長地吐氣。
「是嗎?」上校眉頭一皺。「上士,找幾個人去鎮上搜出那個殺人魔,死的活的都無所謂。」
「是!長官!」上士敬禮後,隨即挑出幾位士兵組成臨時小隊。
上校走到軍營後方,那是一個山坡地,站在此處能夠看見一大片的小麥田。
「如果真是這樣也就沒辦法了。」上校的目光突然尖銳起來。「但若是敵軍所為,我以我奇拉上校的身分發誓,絕對,絕對會把他們殺得國破家亡!」
塔爾哈克,阿瑠王室。
偌大的城堡裡,大廳、走廊,隨處可見貴族與騎士們,身後富麗堂皇的裝飾映照著此番景象,像極了方言裡所形容的烏托邦。
「又蒐集到什麼寶了嗎面具伯爵?」
「喲!好久不見啊人臉伯爵!」
賽琉與加魯恩穿過大廳,瞬間成為眾人的焦點。
賽琉伸手,忽地,一把插在畫上的劍飛了過來,賽琉一抓,將那把鑲著人骨圖案的寶劍舉了起來。
「北威斯頓將軍,萊斯傑.利恩,願安息!」
全場貫徹掌聲。
「面具伯爵抽劍的方式還是一樣的帥阿!」眾人中不知誰開了口,大家也開始附和。
加魯恩戴上了萊斯傑的臉皮,似乎是因弟弟搶了焦點而起了紅眼,小加魯也引以為傲的喵了一聲。
大廳又回復了先前的熱鬧氣氛。
走廊上,賽加兩人討論著。
「哥!你換臉皮的速度又變快了欸!波魯士換史萊林那次幾乎不到一秒,也難怪萊斯傑會嚇得措手不及。」賽琉邊面對加魯恩,興奮的說著。
加魯恩也因被誇獎,在幾層臉皮後的臉頰也不禁臉紅。
走廊上的一扇門突然打開,走出一位一身散發書卷氣息的高佻男子。
塔爾哈克首屈一指的戰略家,馬泰斯坦。
「咦!好久不見耶馬兄!」賽琉一見,殷勤的上前打招呼。
「呿,盡是些虛偽的屁!你們怎麼不去馬戲團啊?」馬泰斯坦眼泛不屑。
「齁不要這麼說嘛!到底是為什麼?看我們這麼不爽。」
「看看你哥的臉再說話吧妖魔邪道!」
賽琉沒回話了,他不討厭馬泰斯坦,只是感到傷心。
至於加魯恩的感受?這是個好問題,因為根本就沒有人了解他的想法,除非他自己講出來。
他們安靜地走上階梯,再前進下一個走廊。
城堡實在是太大了,若非常客可真要迷路一回。
好不容易,他們走到一扇高約9公尺的巨大木門,從身後的窗望下遠眺,幾乎可將整個都城看得一清二楚。
巨門上刻著塔爾哈克的國徽,以及阿琉王室特有的圖騰。
「明明常來,但每次都還是有種敬畏感呢!」賽琉每次都這麼說。
這裡是城堡的中心,巨門後正是塔爾哈克國王阿瑠王的工作場地。
說也奇怪,全國看過阿瑠王的人數只有不到十人,但王的活動區域大多也只有這間房間。
應該是因為前來此處的方法時再太複雜了。
所謂的「看過阿瑠王的人」,其實更正確的說法是「知道阿瑠王是誰的人」,因此,假如王哪天突然想到街上逛逛,我想也沒什麼人能認得出來。
馬泰斯坦看了看懷錶,阿瑠王每週召開的秘密會議時間就快到了。
頃刻,門把從內被轉動。
木門緩緩打開。
南威斯頓,吉歐郡。
波莉坐在神像前,虔誠地禱告。
為他死去的哥哥禱告。
「偉大的伊凡,請祢替吾兄祈求,令他能安詳的待在天堂……」她輕聲低喃。
約半年前,波莉的哥哥波魯士被敵軍所殺。
不,與其說是敵軍,他國的刺客說來更恰當。
波莉將那幕景象深深地烙印在腦中,揮之不去的記憶忘也忘不了。
波魯士是之前全國聲望最高的儀兵長,人稱「戰爭丑角」,他待人是多麼地親切,簡直是大家心目中的開心果。
波莉的淚流在臉頰上。
悄悄地,那思念。
悄悄地。
半年前。
曼錫山山腰,那是南威斯頓人民心中的名勝景點。
時值向晚,波莉與波魯士走在山中步道上。
「老妹,哥哥明天就要到西方遠征了,據說那是一個遍地黃金、滿山白銀的地方,若真給我們征服了,我們國家大概可以富裕個好幾代了吧!」波魯士。
「錢是身外之物,生命最重要啦!伊凡會保祐你的!」波莉是個虔誠的伊凡教徒。
南威斯頓的首領便是伊凡教的教宗,法條也是人人傳誦的《伊凡經典》,在為分裂時的大威斯頓帝國,南威地區便是宗教重鎮。
也因此,南威斯頓以宗教之名避開了許多規模浩大的戰役,而積極遠征尋找能順利傳開伊凡宗教的聖地。
殊不知,伊凡教其實早已滲透到鄰國,成為瑪哈特大陸上的最大宗教。
兄妹倆步入瀑布旁的亭中。
「哇!好壯觀喔!」波莉讚嘆。
「這座山再翻過去就是北威斯頓了,不過那邊應該看不到此番美景吧!」
他們兩人愉快的交談著。
愉快到,察覺不出瀑布上頭站了個人。
那人,直盯著他們。
「我們教會裡最近一直在傳教宗其實很邪惡,心中只有錢跟女人,哥你怎麼看這件事?」
「不管怎麼樣,在我們國家還沒被推翻之前,我是軍人,軍人就該盡忠職守,報效國家,所以--」
忽然間,亭頂裂了個縫,一道黑影咻的從縫中躍下。
黑影漸漸清晰,形成一名體型魁梧的壯漢。
壯漢的表情非常不自然。
加魯恩。
波魯士瞄過加魯恩的領口。
「塔爾…哈克的人?」
「哥他有刀!」波莉驚呼。
波魯士大驚,從衣服內側拿出一把手鎗,擋住了加魯恩的一刀攻擊。
「什麼人?有何目的?」波魯士鎗口對準加魯恩。
加魯恩不語,手握著刀不知在思索著什麼。
波魯士手心冒著汗,兩人相聚3公尺。
向前!刀鋒在夕陽光下閃爍。
波魯士扣下板機。
一朵鮮花竟從鎗口蹦出!
「戰爭丑角,果然,丑角。」加魯恩說著,絲毫不見驚訝反應。
波魯士反而吃了一驚。
在之前任何一場戰役裡,鮮花這招總能令敵軍呆滯個幾秒鐘。
沙場上,一秒的疏忽都是致命的。
可現在,加魯恩竟一點影響也沒有。
真正的子彈這才射了出來,但處於劣勢的波魯士所射發的子彈個個都被加魯恩的劍給削開。
波莉看著哥哥被壓倒性的攻勢攻擊,想幫上什麼卻又愛莫能助。
瀑布聲甚響,刀與子彈的邂逅。
波魯士此刻毫無勝算。
還有三發。
「可以過問你的目的嗎?」波魯士放下手鎗,加魯恩也停了下來。
「為王,為國,為大局。」加魯恩。「所以必須,殺了你。」
語畢,刀光鋒芒直向波魯士。
波魯士緊急開鎗。
首發,刀擦過彈道使之擦過了加魯恩的臉頰。
次發,子彈正好給刀切成了兩半,斜射到後方的涼亭。
涼亭塌了,區區二分之一個子彈的威力竟讓一座涼亭塌了。
這便是波魯士拋開戰爭丑角之名後的實力。最後三發,絕望的子彈威力十分驚人。
但加魯恩此時已在波魯士的面前。
面對面,如同戀人交談的距離。
加魯恩摸著波魯士的臉。
摸著摸著,指甲陷入。
最後一發子彈終於射出,穿過了臉皮上眼珠位置的空洞。
誰的臉皮?當然是波魯士的。
子彈最後打在鋪不上,彷彿打得穿一樣,一個大洞出現在瀑布上近半分鐘。
「哥…哥哥……」波莉兩眼呆滯。
太陽已無可見,橙色餘暉抹過了血跡。
一國風雲人物就此殞落。
半年後。
波莉至今最不解的,便是為何,哥哥在臨死之際卻笑了。
笑得太燦爛,反而有些虛偽,但波莉知道那是問心無愧的笑。
也許那是,哥哥給波莉的--
最後的禮物。
後記:
坦白說,當我給戰爭丑角取名為波魯士時,我忽然有種
「天哪,這麼讚的名子怎麼能就這樣死了!」
於是我就寫了篇關於他死去的故事(搞什麼XDDD
然後那個關於馬泰斯坦
某些看過我手稿的捧油表事都非常不喜歡這個角色
呃我必須幫我創作出來的角色說句話
不要這樣嘛~畢竟每個人都有他得主張啦
我想如果他是主角的話大家可能也就反過來討厭賽加兄弟檔了吧哈哈哈
預告預告
下一回戰亂將會是
《戰亂》第四章:特圖現身!
波莉的愛兄心切
憤怒是進步的力量!
那麼大家下回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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